灵魂X交换X秘密（哈德）
••【原创】注意！！！
••恐ooc注意
••设定大战后两个月 哈德回去Hogwarts上完最后一年
••Draco暗恋向有
••上次是pjo的威尼互换灵魂 这次换hp的哈德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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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Harry看到Draco出现在大厅时，他整个人愣住了。
“他怎么了？”他愕然地问道。
Ron坐在一旁，才刚咬下一口牛肉花腰派，听到问题后便抬头望向黑发友人。
“什么怎么了？”
“Draco Malfoy，他怎么了？”Harry将手微微指向前方。
不同于以往趾高气昂的模样，Draco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向Slytherin，原本整齐的金色短发也有点凌乱，长袍上尽是一些煤灰或是烧焦的痕迹——
简而言之，就是十分的狼狈。
Ron蹙起眉头，用鼻子哼了一声，继续咀嚼口中的食物。“Malfoy？我觉得他很正常，甚至变得更加真实了。”
“他脸上有伤，你有没有看到？”
Harry仍然不停问着，怀疑自己近视是不是又加深了。
但Ron只是翻了个白眼。“Harry，不是我不回答，但像他那种不知是敌是友的人，我实在是不太想关注。”
语毕，他继续享用眼前的大餐，不再搭理。
Harry低头望着盘子里的食物，用汤匙不停戳着焦糖烤布丁，眼睛再度偷偷瞄向Slytherin的桌子。
Draco坐在长桌的最尾端，小口小口啜饮着南瓜汁，平时的跟班们并没有围绕在他身旁，而是和其他人聚在另一头高声谈笑。
这并不寻常。
那狼狈的模样，以及孤独的氛围——全都不寻常。
然而，Harry并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事情的人，更何况那个『别人』还是一直以来的死对头。
所以还是别管了吧。
他将目光移回布丁，用汤匙敲碎了表面上凝结的焦糖，并舀了一口进嘴里。
“……好甜。”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Harry草草解决了晚餐，提早离开了大厅，当他跨出大门时，又瞥了一眼远方的桌子，但Draco已经不见踪影。
在吃了十分甜腻的布丁后，他无法再吃下任何东西，食道和胃仿佛都黏在一起，令他感到十分不适。
下次绝对不会再碰那道甜品了。
他捂住胃，缓缓走向医务室。
然后在空旷的走廊上，一丝争吵从某处传来。
“……头发，快点！”
有人大声叫喊着，鼓噪声此起彼落。
Harry蹙起眉头，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
两、三个打着绿色领带的Slytherin学生围住一个人，他认出其中一个是Quidditch的打击手。
被围住的人身形修长，但在其他壮硕的人面前，却显得十分渺小。
前者拍掉伸向他头发的手，并用力推了一下对方。
被推的棕发男子骂了一声粗话，更用力地反推回去。
那人跌倒在地。
然后在人群之间的缝隙中，Harry瞥到了一抹金色，凌乱、且有些黯淡。
他瞪大眼睛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！”
他冲向前，一边掏出魔杖，而那三个人一听到声音，便倏地转身，在看清楚来者是谁后，脸色迅速变得惨白。
“滚开！”Harry威吓性的挥了挥魔杖，不用说第二次三人立刻转身逃逸。
前者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，开始考虑要去告诉Slytherin的导师这件事。
“你没事吧？Draco。”
Draco蹲在地上，把脸埋进了双膝之间。
“你要笑就笑吧，我已经不在乎了……”他低喃，声音几乎糊成一团。
“他们……为什么这样做？你们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你不用管这件事——”
“这情况多久了？”
Draco深吸一口气，缓缓抬起了头。“……大战后就开始了。”
Harry瞪大眼睛，第一次如此近的看着对方——
金色的头发黏满了汗水与煤灰混杂而成的结块，脸上尽是一些擦伤。
眼窝下方的黑眼圈深到仿佛连续一星期没睡，瞳孔的颜色趋近于混浊的灰，宛如肮脏的污水。
手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，有些结了痂，有些还汨汨留着血水。
Harry的眼皮毫无预警地跳了一下。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“救世主连『死对头』的事情也要管了吗？”Draco嘲讽似地笑了笑，不知是不是刻意的，『死对头』这三个字讲得特别重。“如果告诉你答案能让你不再管这件事，那我愿意说出来……我想，一切的源头都来自我的身份。”
在说出这句话时，他的声音平静到不可思议，像是在很早之前就接受了这个事实，不打算去改变——不管是过去，还是现在，又或者是未来。
“为什么不跟McGonagall教授说？她是校长，不会偏袒任何学院，去向她说你所发生的事，她会帮你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说？他们讨厌我的理由并不是凭空捏造，更何况……”Draco垂下眼睑，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半个灰眸。“更何况……我也很讨厌我自己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，但很快又恢复成一片淡漠。
他起身，拨了拨脏乱的金发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你是不是都没睡好？”Harry突然问道。
金发男子停下脚步，握紧了双拳。
接着他回头，露出一副惨淡的表情。
“我有资格睡觉吗？”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Harry直接走回了寝室，连医务室都没有去。
“Harry？”Ron扣着睡衣的扣子，微微张大眼睛。“你去了哪里？我以为你提早离开是回到这里。”
Harry没有回话，只是默默换上睡衣，爬上了四柱大床。
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，脑中响起了Draco刚才所说的话。
——『我有资格睡觉吗？』
那句话是什么意思？
是单纯的失眠吗？还是说有其他原因？现在的他像自己一样躺在柔软的床上吗？
Ron打着哈欠爬上了旁边的床铺，揉着眼睛望向眉头深锁的黑发男子。“Harry，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“我在想Draco的事情。”Harry不假思索的回答，随即抿起嘴巴，紧张地用眼角余光瞥了红发友人一眼。
果不其然，Ron蹙起了眉头，脸上的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你变得有点奇怪，从晚餐开始就一直谈着他的事，什么时候和他变成好朋友了？我没有办法干涉你想和谁好，但是……就一个死对头来说，你对他的关心度实在是太高了。”
听到这番话，Harry这才惊觉对方说得没错。
他和Draco的确是如此——是那种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互相嘲弄彼此、只要是敌人关系就会不停攻击的死对头。
但或许正因为是这样，所以才没办法对那个人置之不理。
那是一种……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的执念。
他摘下眼镜，决定不回应Ron的话，免得对方继续唠叨不停。
他缓缓阖上眼睛。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Harry是被冷醒的。
他打着哆嗦，摸黑寻找着自己的被子，但却什么也碰不到。
他坐了起来，觉得身子变得很轻、很虚弱，手部及脸也不停传来一阵阵的抽痛，疲惫感是平日的三倍以上。
“搞什……呃？”
从喉咙里发出的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，比原来的还要尖细一些，甚至有点沙哑……
而且有种熟悉感。
他摸向喉咙，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纤细手指。
鼻子里充斥着潮湿的霉味，昏暗的天花板有淡淡地绿光洒在上面。
Harry寻找着他的眼镜，但床头柜上空无一物。
突然间，寝室里的灯啪地一声打了开来，照得他差点睁不开眼睛。
等到适应光亮后，他发现床边站了三个Slytherin的学生——就是晚餐时欺负Draco的那群人。
他们怎么会在这里？而且这个寝室看起来有点——
“刚才被你逃过了，Malfoy。”三人中的橘发男子说。
Malfoy？
“说什么——”
Harry的话语再度嘎然停止，他终于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了。
他爬下床，发现双脚纤瘦到差点无法站稳，他跌跌撞撞的推开眼前的人，奔向浴室。
在镜子里，一张苍白的脸庞正盯着他看，消瘦的双颊让灰色的瞳孔显得特别大、也特别惊骇，仿佛随时都要尖叫。
金色的短发上已经没有煤块，但仍显得有些黯淡。
他摸上右眼下方的擦伤，镜子里的Draco Malfoy也做出同样的动作，一阵疼痛朝自己袭来。
这是……梦吗？
哗！
一道泼水的声音，Harry突然被一桶水给浇到全身湿透，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明白这不是做梦。
他缓缓转向一旁，怒瞪着三人组的棕发男子，后者拿着一个水桶，咧嘴笑了一下。
“帮你洗个澡而已，别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嘛，你早该习惯了不是吗？”
习惯。
Harry顿时感到一把火从肚子里烧了起来，他将手摸向后口袋——这时候的他才发现自己仍穿着外出的服装，并不是睡衣，仿佛随时随地都要逃走一样——他抽出魔杖，立刻感觉到它在抗拒着自己，就好像知道握着它的人并不是原来的主人。
“你说的『习惯』是什么意思？就是你们吗？把Draco搞成那副模样的罪魁祸首——”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，可能是自己在小时候被亲戚欺负太久了，所以才对这种事情感到厌恶吧？
三个学生面面相觑，一脸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样子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被冷水浇到脑袋坏掉了吗？”一个黑发男子问道。“也许再拿热水泼一次？”
这句话一说出口，Harry终于忍无可忍了，他迅速挥出魔杖，在心中默念了倒挂咒。
几道红光闪过，三个Slytherin的学生头上脚下的悬在半空中，不停尖叫挣扎，眼神除了惊恐，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与困惑。
“你怎么会——你竟然敢攻击我们？！”橘发男子发出阵阵怒吼。
但Harry只是再度挥了挥魔杖，让三名男子瞬间消音。
“我为什么不敢？”他问。“因为我是Draco Malfoy？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你们这样对待？给我老实回答。”
他轻点其中一人的嘴巴，黑发男子大口喘着气，像是要纾解心中的不安。“你——你到底是谁？”
“这不是我要的答案，”Harry再度封住了对方的嘴，接着解开棕发男子的静默咒。“换你来回答。”
“我会让你后悔做这件事！”棕发男子大吼，接着再度被迫闭紧嘴巴。
“很好，我很期待。”Harry将目光移向最后的黑发男子，然后挥动魔杖。“最后一次机会，不然就永远挂在这里吧。”
黑发男子的反应可以用冷静来形容，他浅浅吸了一口气，然后慢慢吐出，等到双眼定焦在Harry身上时，只流露出无止尽的冰冷即不屑。
“Draco Malfoy，食死人、Hogwarts的背叛者，我们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好而已，不过是自我防御，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背叛我们一次？”
Harry的心震了一下，他挥挥魔杖，黑发男子满脸怒容的再度张嘴，但声音早已无法发出。
“我改变想法了，”前者低喃。“虽然你回答了我，但你们还是继续挂着吧。”
他走出浴室，然后低头审视着自己的掌心。
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，但他跟Draco交换灵魂了。
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身体，每一步都显得脆弱不堪，他可以感受到心脏在跳动，但每一下都好沉重，只要呼吸一次就会感到锥心般的刺痛。
这么脆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撑过每一次的欺侮？
食死人、Hogwarts的背叛者。
啊啊、原来如此，这就是Draco那时候所说的『资格』。
沈浸在大战胜利后的喜悦中，却不知道有人活在自己的阴影下。
好难受。
但这不合理啊，Draco明明就是自己的死对头——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是——
『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！』
一道由恐惧组成的尖叫从脑中倏地响起，他用力一震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，但他确定那是自己的声音，这也就代表——
“Draco。”
他冲出Slytherin的寝室大门，往楼梯的方向跑去。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Draco没来由的惊醒了过来。
现在是凌晨，他可以很确定，因为微弱的光曦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——
等等。
位在地窖的寝室怎么可能会有晨光的出现？
他在柔软的床上坐了起来，塞满羽绒的被子从肩上滑落，他挑起眉毛。
这可真稀奇，那群人居然没有抢走他被子。
接着他察觉到自己有一点不对劲。
睡衣，他穿着睡衣——一种很丑的猩红色外加金色丝边，那是他永远不会碰的颜色，反而像是Harry会穿的。
更奇怪的是，他没有感到一丝疲倦，脸颊及手掌并没有传来擦伤的刺痛。
他审视着自己的手掌，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，指头骨节分明，不像自己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。
“哈哈，这怎么——”
沉稳的声音，比自己原本的还要低上许多。
这令他心跳漏了半拍。
除了悸动，更多的是恐惧。
他爬下床，没办法看清周围的景象，他摸索着周围，结果在床头柜那边摸到了一ㄧ个东西——一副圆形的眼镜，和那人戴的一模一样。
他迟疑地将它戴了起来，陌生的寝室装潢让他越来越不安，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，沿途还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——很痛，并不是在梦境——接着他看见了镜子里的倒影。
杂乱的黑发、祖母绿的瞳孔、有些歪扭的圆形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方、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型的疤痕、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痕迹。
那是Harry Potter的脸。
Draco吓得闭起双眼，猛掐自己的大腿和脸颊。“冷静点、冷静点，梦而已、梦而已。”
接着当他缓缓睁开眼睛，再度看了一次镜中后，原本努力撑起的冷静瞬间崩毁殆尽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！”
他的尖叫声惊醒了寝室里的另外四人，Ron率先冲进浴室，一脸还没睡醒的表情望着巴在镜子前的黑发男子。
“梅林的裤子啊！究竟是在叫什么？你的声音真不是普通的高——”
Draco听到声音，立刻扭头望向门口，红发男子在看到前者的表情后立刻倒退几步，差点和正准备进来查看的Seamus、Dean和Neville撞个正着。
“Harry？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吓人。”Dean说。
“我不是——这个—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！”Draco揪住自己的头发，紧接着骂了一连串的脏话。
“唔喔，Harry……你真的没事吧？这些话要是被我家里的人听到，他们一定会拿肥皂抹你嘴巴。”Seamus举起一只手，示意对方冷静。
“我变成这样你叫我冷静？！”
“可——可是——”Neville怯怯地说。“你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啊。”
Draco挫折的大吼了一声，接着愤愤的走出浴室，推开了挤在门口的四人。
“喂！”他们不满的抗议。
Draco捏着睡衣，将它脱了下来，并套上一旁的T恤和牛仔裤——当然，全程都闭着眼睛，毕竟他还没勇敢到可以直视那人的裸体。
那是一种习惯。
无法正眼看对方的习惯——对他而言，后者的光芒太过刺眼，强烈到可能会伤到自己。
“Harry，”Ron慢慢从浴室走了出来，语气谨慎，但更多的是担忧。“你还好吗？是做了什么噩梦吗？”
Draco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这样的关心让他无法适应，他已经习惯辱骂及欺侮了，突然的温柔根本令人措手不及。
即便如此，他仍感到有那么一点温暖注入自己的内心。
虽然……这种关心并不是对他，而是这副身体的主人——Harry Potter。
“很好，”Draco僵硬的回话。“只是要去一趟Slytherin那里。”
Ron翻了个特大的白眼。“Slytherin？认真的吗？你已经想了一个晚上了，难道还不够？”
“想什么？”
“Draco Malfoy啊。”
Draco心里一震。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睡昏头了？当然是真的，你怎么会反问我呢？”
“不，只是……有点讶异。”
Draco慢慢离开寝室，身后的呼唤再也听不到了，耳中只剩下Ron刚才所说的话。
Harry在想他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也许是好事、也许是坏事。
但对方在想他。
想到这里，他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，几乎忘记自己变成了Harry。
对，几乎。
直到他看见自己朝这个方向跑来。
“Draco！”Harry大叫。
“梅林。”Draco喃喃念道，接着转身跑走，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——可能是看到自己的脸跑过来所以感到恐慌吧？又或者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对方一起讨论这件事——
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，应该是他还没准备好和那人拉近距离。
Harry瞪着仓皇逃跑的背影，二话不说地追了上去。
“Draco Malfoy！”他大吼。
一场追逐戏在走廊上展开，许多学生都被噪音吵醒了，纷纷将头探出寝室门口，一脸惊愕的望着金发男子追赶着黑发男子。
为什么Draco Malfoy会追着Harry Potter不放？
Draco觉得跑走的自己很蠢，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，要停下来就更不可能了。
一股力道突然抓住他的手臂，将他拽进一间空教室。
真是见鬼。Draco错愕的心想。我的脚程有那么快吗？
Harry喘着气，接着抬头望着眼前的人——没错，他现在必须要抬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。
“你跑什么？”他问。
Draco迟疑了几秒，最后决定撒谎。“看见自己的脸突然跑过来，正常人都会跑走吧？”
语毕，他微微往后退了开来。“还有，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？我不想和自己离那么近。”
Harry咕哝了一声，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。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“我也很好奇。”
“或许我们要去一下医务室？”
“不，”Draco的声音有点颤抖。“我的身上有伤，如果被她看到一定会问一堆事情，接着报告给McGonagall教授，之后……”他摇摇头。“那群人会变本加厉。”
Harry握紧拳头，愤怒在眼中燃烧。“我终于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了，他们拿走被子——刚刚还有三个人朝我泼水，”他抓起几绺金发，它们到现在还滴着水珠。“看到了吗？头发还是湿的。”
Draco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“我——我很抱歉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，为什么要道歉？还有，顺带一提——我把他们都吊挂在浴室里，嘴巴也封起来了。”
“你——什么？”
“我知道，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，这点事不用谢我——”
“你是笨蛋吗？！”Draco生气地说。“这样他们只会找我报复——”
“难道你要继续默默忍受？Draco，我光是几分钟就已经受不了了，你怎么能够忍耐那么久？”
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觉得理所当然。”
理所当然。
Harry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，他在自己的那双绿眸里看到了痛苦，他没想过自己难过的表情原来是长这样——接着他想像对方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，心脏立刻为之纠结，没有任何原因。
“理所当然？梅林的胡子啊——理所当然？！为什么？因为你是食死人、Hogwarts的背叛者？”
Draco的脸唰地变得惨白。“果然……你也这么觉得，对吧？”
Harry冷哼了一声。“我从不觉得你是一个叛徒，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，如果真的是，你就不会回来Hogwarts了。”
“说不定我只上在计划再度背叛你们一次。”
“你知道你不会。”
Draco僵硬的笑了笑，眼眶有些泛红——他决定要好好大哭一场，反正这不是他的脸，表情再怎么丑也没关系。
或许只有这么一次，可以好好的哭出来也说不定。
Harry迅速伸出一根指头，威吓性的摇了摇。“不——你休想，Draco，你不可以——”
Draco哭了出来，声音比蛇妖的毒液都还要来得苦涩，让Harry原本想阻止的心情都没有了。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“我们该怎么办？总不能什么也不做，就这样互换身体过一辈子吧？”Harry问道。
现在已经是早餐时间，等一下还有许多课程要上，但他们打算就这样继续待着，暂时哪里也不去。
毕竟他们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将彼此的个性演到极致。
“说不定一天过后就会换回来了，”Draco的声音有点沙哑。“如果再不行，那就只好去医务室了……虽然很不想，但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Draco……"
“我不可能成为你，名气、朋友、关心，这些都不属于我，那是你应得的，而不是我。”
Draco用双手捂住嘴巴，内心的苦涩不断蔓延。
喜欢。
这段感情应该怎么隐藏才好？
“我恨你，Harry，真的很恨你。”他冒出了这句话，毫无预警地。
Harry一怔，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么说。“什么？”
“你拥有一切，如果你在开学那天没有出现在我面前，我说不定——”
就不会喜欢上你。
Draco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话，但其实他知道这并不是真的——即便那天没有相遇，Harry的活跃及强大仍会吸引到自己，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。
“你说不定？”
“我说不定……就会过得很好，比现在都还要来得好。”
Harry听到这句话，心脏莫名的冷了大半。“喔，真的？”他哼了一声。“很好，那么……如果明天没有换回来，我们就去医务室找人帮忙，等一切都结束之后，我们就彻底撇清关系了——这是你所希望的，对吧？”
Draco很想尖叫：不是！我一点也不希望这样！
但他只是点了点头。“对，这就是我想要的。”
懦弱的自己，不管过了多少年都还是没变，用谎言来包装那不可告知的秘密，希望能够维持现状、不被察觉——
多希望能永远这样，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——是朋友的话担心会隐藏不了心意，做敌人的话又不想要被对方怨恨。
多希望能不被对方讨厌，普通的过日子就好。
而不想要彼此继续扯上关系的理由还有一个——
Harry不再回话，只是走出了教室，连句再见也没说。
Draco站在原地，觉得眼睛有点酸涩，但他深吸几口气，忍住难过的心情。
“很好。”
这样就好。
不希望对方和自己继续扯上关系的理由还有一个。
自己作为一个叛徒，被曾经的朋友疏远也是里所当然的，而Harry更不可以继续靠近，他和自己不一样——是个英雄、是救世主，如果和自己扯上关系，天知道这会对他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。
“所以没关系的，”Draco拔下眼镜，把脸埋进双手之间。“真的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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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rry生气的走回Slytherin交谊厅，说出了向Draco打听而来的通关密码。
“纯种巫师。”他没什么精神的的低喃。
他爬进交谊厅，然后走向寝室。
那三人还吊挂在浴室里，他望着他们已经充血到发红的脸颊，然后掏出魔杖轻轻一挥，解除了倒挂咒和静默咒。
咚地一声，他们掉了下来，四肢摊平的趴在地上，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们快点离开这里，今天的事不准和任何人说，也永远都别再找Dra——我的麻烦，”Harry连忙改口。“否則至今为止你们对我所做的事，我都会一一呈报。”
“不，你不敢……”橘发男子虚弱的说。
前者冷笑。“我们可以来试试看。”
他再度挥动魔杖，使用漂浮将咒让地上的三人抛出浴室，接着又赶出寝室。
Harry颤巍巍地收起了魔杖，右手抖个不停。
那是不属于他的魔杖，所以排斥力异常的高，今天施了太多魔法，他的手痛到快要废掉了。
他缓缓走向床边，然后用力坐了下来，下一秒又迅速起身。
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。
他朝床铺中央用力按了几下——十分坚硬，好像是书或小木盒——如果没有仔细去压的话很难注意到。
Harry掀开床垫，发现有一本小书躺在床板上。
那是Draco的非常私人的物品，不然不可能藏在那里。
虽然知道偷窥这种事十分不好，但好奇心战胜了理性，他将小书拿了起来，慢慢坐回床上。
那是一本日记，封面猩红色的皮革——就像Gryffindor的颜色，和Slytherin的绿色格格不入——上面则是用烫金字所写的花俏书体：DIARY。
真诡异，那个Draco Maggot居然会写日记。
他想翻开第一页，但这个想法才刚在脑袋中成形，一条上着锁的铁链便凭空出现，牢牢锁住整本日记。
好样的，居然还上了锁。
表示里面的内容除了Draco，谁也不能看。
他掏出魔杖，努力压制住手腕的抖动，然后用尖端轻敲了几下。
毫无动静，说不定要说通关密码。
“打开。”他说，又敲了几下。
没动静。
“打开。”他这次换用爬说嘴，但仍然没有用。
“纯种。”没动静。
“纯种巫师。”还是没动静。
Harry有点火大。“喔，拜托！至少告诉我有几个字吧？爬说嘴！Slytherin！传人！纯血！黑魔法——呃，南瓜汁？大釜蛋糕？奶油啤酒！鼻血牛轧糖！蟑螂串——”
最后的几个是抱持着一丝希望乱说的，但对方果然不会把食物当作密码来使用吧？
“雪貂！该死——芝麻开门、天灵灵地灵零、梅花梅花几月开——”
他胡乱的念着，最后干脆开始用人名。
“Snape、Dumbledore、Ron、Hermione——不对……等一下，后面两个根本不可能——Goyle！Crabbe！Draco Malfoy！Harry Potter！”
喀哒。
清脆的声响传入耳朵，Harry瞪大眼睛，看着锁被打了开来，铁链也滑落到地上。
等等， 这个日记的密码居然是——
“我……？”
为什么？
他翻开日记，第一篇的时间点是在几年前，差不多是六年级的时候——字数很少，只有三、四行。
【1•越来越奇怪了，目光会不自觉的追随他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焦点吗？】
他？
接下来的一样都很少字数，到第十一篇时才比较长了一点，也是在六年级的时候写的。
【11•他们给了我一个任务，怎么办？我不想要做那种事，为什么我必须待在那个地方？为什么我不能像一般学生一样待在学校上课？我不想当食死人……但是不能说出来，只能继续演戏，希望能瞒得过那群人——他最近的魔药课居然都成功了，甚至做得比那个叫Hermione的女人还要好，难道说是开窍了吗？】
【18•好几天没写了，如果不写在纸上的话，我一定会痛苦而死，因为什么也不能说，那天发生的事只能当作是秘密……我究竟做了些什么？如此罪恶深重的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？是他的话会愿意原谅我吗？】
接下来是大战前几天所写的——
【39•大战就快要开始了，这或许是我最后一篇日记，我属于哪里？到底该站在哪一阵营？如果我去黑魔王那里就会被当成叛徒，但如果没有，黑魔王会杀了所有我重视的人，我不希望他伤害我的家人……还有他——我必须做好抉择，为了保护，我宁可被当成叛徒，也不会牺牲他们。】
【40•大战结束了，我活了下来——从恶魔之火中，他骑着一把破烂的扫帚救我脱离——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只长了厚茧、骨节分明的温暖大手，虽然很自私，但我希望扫帚飞慢一点，延长和他独处、接触的机会。】
……什么？
在第40篇之后只剩下两篇，最后一篇的日期就在昨天——上面字迹潦草，还有被水晕开的迹象，就像边写边在上头泼水一样，但这并不合理啊。
【41.已经好几天没睡超过4小时了，变得越来越难思考……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，因为我是叛徒，会有这种对待也是无可避免的。不过这副模样真不想被任何人看到，尤其是他……他是救世主、是英雄，他活在光明之下，而我则在阴影之中，不过没关系，能默默看着他就好——我已经很满足了。】
【42.被发现了……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了，偏偏是在被丢煤灰、还没清理掉的时候，他把那群人赶走，还问我有没有事——好痛苦，他关心我的这份心情让我感到难受，为什么？明明不想被他看到、明明想要原来默默注视就好……为什么……明明不想跟他对话的，和我这种人对话，他一定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，不想要这种事发生……我不够强大，不能保护每一个珍惜的事物，但一次就好，我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——为什么我是Draco Malfoy？连我都不喜欢自己了，究竟还有谁会喜欢我？】
在日记纸的边缘，有几行字挤的小小的，Harry必须凑近才可以看到——
【我喜欢你，Harry Potter，哪怕一次就好……真想告诉你这些话。】
啪地一声，他阖上了日记，僵硬的将它塞回原位。
Draco喜欢他？
根本不可能，明明就讨厌着彼此，喜欢什么的一定只是错觉——可是……
可是那本日记……他可以感受到每一字、每一句上的真诚，每一笔都诉说着真心，最后再秘密的藏在床底下，希望能永远封存。
“你怎么会那么傻……？”
接着他想起了Ron昨晚说的话——
『就一个死对头来说，你对他的关心度实在是太高了。』
是啊，太高了——就一个『死对头』来说。
Harry淡淡的扬起了嘴角，盯着石墙上的火把，好一阵子都没有移动。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Draco不记得和Harry分开后发生了什么事，包括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室，又是怎么回到交谊厅门前的。
他回神，望着画布上正在打盹的胖女士，眼神又黯淡了几分。
“醒醒。”他说，语气不带一丝情感。
“嗯……是你啊，怎么没有去上课呢？”胖女士打了个哈欠，揉揉眼睛问道。
“……这不重要，通关密码是『火蜥蜴』。”
“正确。”
画像缓缓打开，Draco爬了进去，接着走向通往寝室的螺旋梯。
他倒在四柱大床上，将自己缩成一团，宛若一个胎儿，疲惫的阖上眼睛。
他梦见自己身处于火海之中。
周围是倒塌的杂物，就像大战那天一样——不过不同的是，这次不再是自己一人，在身旁有一个Gryffindor的女子一头火红的长发几乎融入此刻的背景。
那是Ginny Weasley，Harry的前女友。
突然间，他听到了呼喊，Harry骑着一根破烂的扫帚朝这里飞来，并伸长了手。
“手给我！”后者说，声音在梦里回荡，伴随着烈火的劈啪声响。
Draco伸出了手。
然而，Harry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直接略过，抓住了一旁Ginny的手。
“Harry……？等——等一下！Harry、Harry！”
黑发男子停了下来，身后的红发女子双手环报着前者，这一幕让Draco的心凉了一半。
“『等』？”Harry冷笑，扫帚在半空中持续盘旋。““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等你？”
......。
Draco惊醒了过来，抓着身上的被子不断喘气。
天花板映照着绿光，潮湿的霉味窜入鼻腔，很显然是在地底下——
等等，地底下？
他奔向浴室——身旁的床都空无一人，不知道是跑去哪里了。
镜子上映照的是原本自己的脸。
“变回来了……哈啊……”他松了一口气，却也同时感到失落。
这下子彼此之间就真的是毫无瓜葛了。
叩叩叩。
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，Draco忍不住心里一震。
是那群人回来了吗？
他颤抖地转向浴室门口，结果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景象——
Harry站在那里，双手环胸。
Draco瞪大眼睛，下一秒立刻露出冰冷的神情。“我们已经变回原样了，不是应该撇清关系吗？”
黑发男子没有被这样的态度激怒，只是偏了偏头，示意对方出去。
后者抿起嘴唇，他不晓得眼前的人有什么目的，只能僵硬地跟着对方走出浴室。
“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？现在……应该还没天亮，你是其他学院的人，不能这么做——滚出去，我说过我恨你了吧？”
“不要说谎了。”
Harry的绿眸定定地望进Draco的灰瞳，然后轻轻掀起了后者的床垫。
Draco冲向前，用力压住了垫子，双手不停地颤抖。“不……你为什么会——”
“无意间发现的，而且……密码是我的名字。”
“你——你全部都看了？”
Harry点了点头。
Draco跌坐在床上。“你怎么能这么做？！我原本隐藏的很好—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——连你也跟那群人一样开始找我取乐了吗？！”
他压制住尖叫的冲动，放低声音——他不想惊动其他人——此时此刻，最不需要的就是旁观者。
他啜泣。“连救世主也不愿救我了吗……？”
听到如此苦涩的声音，Harry觉得心脏被撕成了两半。
奇怪，为什么会这样？
“我没有要取乐你的意思，连一瞬间的想法也没有。”
“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——有什么原因能让你在知道我的感情之后还来到这里？”
“我——我很担心……”
“担心？”Draco轻声低喃。“我不需要，这只会让我越来越痛苦而已，我不会去做什么傻事，所以拜托你……”他咬牙。“不要管我。”
Harry摇了摇头，他没办法对金发男子置之不理，当下的他想不出任何理由——就只是……不行。
“我不会这么做的，你是我的……朋友。”他说，不明白自己停顿的原因，只知道不单纯。
Draco忍不住笑了起来。“你第一次这么对我说，但我们是死对头，虽然你救了我……但关系也顶多变成陌生人，不可能是朋友。”
他叹气，转身往出口走去——既然对方不想走，那就是自己离开——但才刚跨出一步，他的手腕便被狠狠抓住。
Harry的神情流出一丝不知所措，似乎很讶异自己的行为，但他并没有把手松开。
有什么情感正在逐渐浮上心头。
“不要逃避。”他说。
“逃避？我从来……从来都——”Draco闭上嘴巴。
即便嘴上想说『我从来都没有逃避什么』，但他心里却是十分明白——他逃避了很多事情。
对于是否要成为黑魔王的手下，他逃避了——选择盲目跟从父亲的抉择、在被指派要去杀校长的时候，他逃避了——所以Snape教授才会接手一切、在受到欺负时，他逃避了——不敢起来反抗，才会让事情越来越糟。
还有，他也逃避了对Harry的情感，喜欢上了却不表达自己的心意，选择默默掩饰，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Harry看着眼前红着眼眶、颤抖咬牙的人，下意识的伸手将对方揽入怀中。
“不用再逞强了，我全部都知道，”他说，原本內心空洞的感觉在抱住对方之后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“我知道你后悔做的事情有很多——后悔成为食死人、后悔加入黑魔王的阵营、后悔在那天企图杀死校长、后悔没有跳出来反抗他们的欺负，我知道你后悔逃避这些事情——”
Draco瞇起眼睛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他想推开这个拥抱，但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自己真的有资格得到这种温暖吗？
不晓得已经有几次从寒冷的半夜里独自醒来，甚至懒得再去摸索不知何时消失的被子、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起，紧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团，期盼有人能给予温暖——
当时的他明明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但是现在，Harry却做到了。
Draco悄悄把手举起，但没有去碰触，只是悬在半空中拥抱着空气，直到Harry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——
“你可以抱我没关系，如果这会让你好过一点。”
眼泪终于流了下来，Draco的手攀上了对方的背，开始嘤嘤啜泣。
啊啊，Harry Potter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。
“Harry。”他低语。
“什么事？”Harry同样轻声回应。
“Harry。”
“嗯。”
“Harry。”
“我在这里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可以……我可以喜欢你吗？你会觉得我很恶心，然后像其他人一样疏远我吗？”
Harry托住Draco的脸颊，柔软的金发摩擦着他的掌心，他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人，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下去。
几秒后，他退了开来。“你当然可以喜欢我，我也不会觉得恶心，而且绝对不会疏远你。”
Draco震惊的张大眼睛，泪水仍不停流淌。
“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吻你吗？”
金发男子脸红了，但还是奋力点着头。
Harry搔了搔脸颊，觉得对方有点可爱，接着他露出无奈的微笑。
“因为我觉得……自己应该也是喜欢你的。”
所以才会对你有过高的关心度吧？
